星期六偕妻儿回家,年近花甲的母亲喜不自禁,一定要上街买点好菜招待我们,怎么劝也不行。
母亲说:“你们别拦我了,你们回来,妈煮顿大餐请你们,不是受累,是欢喜呀!”我便说:“我陪您去吧!”母亲乐呵呵地说:“好!好!你去,你说买啥,妈就买啥。”
母亲年龄大了,双腿显得很不灵便,走路怎么也快不起来。她提着菜篮,挨着我边走边谈些家务事。
“树老根多,人老话多。”母亲这把年纪了,自然爱絮絮叨叨,别人不愿听,儿女们不能不听,那怕装也要装出忠实听众的样子才行。
穿过马路就是菜市场了。母亲突然停下来,把菜篮挎在臂弯里,腾出右手,向我伸来……一刹那间,我的心震颤起来。这是多么熟悉的动作呀!
上小学时,我每天都要穿过一条马路才能到学校。母亲担心我的安危,总是要送我过马路才折身赶去上班。横穿马路时,她总是向我伸出右手,把我的小手握在她掌心,牵着走到过马路,然后低下身子,一遍遍地叮嘱:“有车就别过马路”。
“过马路要和别人一起过。”
二十多年过去了,昔日的小手已长成一双男子汉的大手,昔日年轻母亲的细嫩软手,已成为一双枯干节深的粗手,但她牵手的动作依然如此娴熟。她一生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罪,这些都被她像掠头发一样一一掠开,但对儿女关爱的情肠却永远也掠不去。而她的儿子,却对她日渐淡漠,即使一月半载回来看她,也是出于一种义务,只为了不让别人指责自己不知孝顺、忘恩负义,不只缺乏诚意,更带着私心。
我没有把手递过去,而是伸出一只手从母亲臂弯里取下篮子,提在手上,另一手则伸出来轻轻握住她的手,对她说:“小时候,每逢过马路都是牵我,今天过马路,让我牵你吧!”母亲的眼里闪过惊喜,笑容荡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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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生活...(生活,经历,快乐,这一,每个人)
生活是个永远的话题。很多人因此无奈,彷徨。就像人们常说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事实上“人人都念过或正在念难念的经”。“念经”也是一门学问,每个人的念法不同,最终的效果也不同,因此,怎么念才是决定每个人生活状态的最好解释。
很多的人会感慨生活的诸多不如意;人际关系的处理、钱的难赚、职场的压力、孩子的教育、自身或亲人的健康等等数不枚举。其实生活就是这样,压力无处不在,烦恼随处而生。面对这些,每个人的处理方式会有所不同,有的人会感觉很糟,消极对抗,甚至不知所措,感觉没办法,能将就就将就。则,更严重的会情绪崩溃,歇斯底里,甚至意志瓦解,选择极端。当然另有部分人的方式就恰恰相反了,用一个积极的心态面对生活,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都不骄不躁,坦然处之,顺时,不得意忘形;逆时,不垂头丧气。永远相信风雨过后就是彩虹!
无论怎么看待生活,最根本的还是对“生活”的清醒认知,知道生活本身的意义,生,就是存在,活,就是为存在而努力,延续存在。“生”似很容易,而“活”却不简单。活着要有经历,经历岁月,经历故事,经历欢喜,经历幸福,经历坎坷,经历痛苦,经历健康,经历病痛......这是每一个来到世上的人所不能逃避的事实,(回避了这些,生命也就不复存在了)这一切的经过就是所谓的生活,无论是甘是苦,我们都要享受,甚至无权拒绝。
有人说过:“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每一天我们都会度过,谁都不可能跳过自己不想过的一天。有勇气面对每一天是生活的最基本能力。不管这一天如何,要知道它与我的生活不可分割。“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为什么我们不把这一天过得快乐?这话确实说的轻巧了,有时找一份快乐很简单,因为或许正处在一个轻松的状态下,完全可以。但偏偏这一天我遇到了很严重的事情,或者突发的恶性事件。我能快乐吗?能吗?不能。这时我们就要学会坚毅和刚强。因为我们的生命还存在,还要继续。我们就要明白承受眼前的,才能延续以后的。亨利·詹姆斯曾在《大使们》一书中提出这样一段话:“尽情地生活吧,否则,就是一个错误。你具体做什么都关系不大,关键是你要生活。假如没有生命,你还有什么呢?失去的就永远失去了,这是毫无疑义的。所谓适当的时刻就是人们仍然有幸得到的时刻,生活吧!”只要生命存在,还会拥有很多,我们是不是该珍惜有幸得到的时刻,而好好的生活。痛苦的阴霾是可以化解的,一切都会从你身边走过,关键是自己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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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燕子
每年春天,堤岸边,柳枝换上缀满细叶的青衣,田地里,油菜花黄,紫云英红,小麦花白,燕子便准时来到我的故乡,那个长江北岸,山清水秀的地方。
清晨,太阳从大别山的山尖上冉冉升起,老家小村庄的炊烟早已钻出了瓦屋的缝隙,门前塘的石漂上传出“忙槌”敲打洗衣的声音,晨雾恋恋不舍地离去,农家开始了早餐。那天,我正捧着盛满稀饭的大瓷花碗,夹上咸菜。一对燕子从我家向东的大门飞了进来,像是从太阳升起的地方飞来,闪耀着一道霞光,娇小的身姿罩着黑白相间的外套,背后还拖着一支裁剪春天的剪刀。它们站在堂屋吊灯的绳子上,彬彬有礼,叽叽喳喳,点头磕脑地说话了。印象中的我,很是稀奇,眼睛盯着燕子,碗里的粥洒了一地。妈妈不知什么时候懂得这句鸟语,忙着翻译:“不吃你谷,不吃你米,在你梁上抱窝仔”这便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家的燕子。
以后,关于燕子的印象就一次次叠加,妈妈讲、老师教,更多的是亲眼看,亲耳听,知道了许多。燕子是农民的朋友,专吃危害庄稼的害虫。燕子通人性,认识路,记得家,秋天走春天回,诚信守礼,不偷吃喝。燕子忠诚,夫妻双飞双栖,生儿育女,不离不弃,给农家带来好门风。妈妈叮咛说:“进了我家的门,就是我家的人,要保护好燕子。”还教我们唱:“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我相信妈妈的话,像是家里来了亲戚添了小伙伴一样喜欢,心里乐滋滋的,清晨要妈妈喊我起床开门放燕子外出,晚上要问一声燕子回来没有。从此,我们家的大门白天不上闩,即使是人都外出了,下地了,大门也只能虚掩着,燕子很聪明,从两扇门的缝口里出进。“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它们天天衔进泥巴、羽毛和绒草,在瓦屋的檩粱上垒了一个窝,圆圆的,很讲究。接着便是下蛋,孵窝,哺育小燕子。
我有一个愿望——认识我们家的燕子,遗憾的是一直未能如愿。春风拂面的早晨,我赶到草长莺飞的河滩,小黄牛跟着牛妈妈悠闲地吃草,喜鹊白鹭嬉戏其间,一会儿站在牛背上,一会儿跳到牛嘴前;成群的燕子贴着草尖,一片又一片地飞过,燕子搜寻害虫,我寻找我们家的燕子。炎天暑热的晌午,电线上歇着一群劳累的燕子,排列整齐划一,又稀疏有致,很有韵律,我左看右看还是分不清哪只是我们家的。看到小燕子在窝里齐刷刷地张开红嘴,叽叽喳喳地等候喂食,我便又生出主意,在院子里放上几只刚逮回的蚱蜢,引诱燕子来啄,也便乘机认识认识,可它们就是不理不睬,视而不见我一次又一次地枉费心机。
逝者如斯夫,春天来了又走,秋天走了又回,不知过了多少来回,我们兄妹外出上学参加了工作,老家的瓦屋便空闲下来,而且大门紧闭,我家的燕子也不知漂泊何方每每想起,有负于燕子,怜悯于燕子,思念于燕子,心头丝丝忧伤,给美好的乡愁记忆添加了些许苦涩。
勾起这段念想的是上世纪90年代,我们单位来了几位实习的大学生,组织上安排我带的是一位小姑娘,一年级下学期还不够格参加成人礼,匀称的身材,端正的面容,浅浅的酒窝,乌黑的头发梳着两大把长辫;学习成绩优秀,知识面很宽,尤其是那一手隽秀的钢笔字,帮我誉写了不少的稿件。可能是有关燕子的随笔引起了这位农村姑娘的共鸣,于是,诞生了一个燕子的故事。在她实习期间,我去大连参加一个培训班学习,单位的工作基本由她顶替。一天,在海滨公园的地摊上,我淘到了一对贝壳串成小鸟,不像鸳鸯,也不像麻雀,圆坨坨的,还算雅致,她捧着这礼物,欣赏了好一会儿,调侃地说:可惜不是一对燕子实习结束了,单位和同志们给了她很高的评价。临走时,她送我一对燕子,是她亲手编织的。后来,她分配在省城一所中专学校干共青团的工作。再后来,我收到一封来信,落款是“永远的小燕子”,我没有感到奇怪,因为我一眼就能识别那漂亮的笔迹。来信告诉我,她随丈夫出国了,远赴欧洲,要我不要忘了异国他乡的小燕子。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
瞻望弗及,泣涕而雨。
吟诵着古老的燕子诗,我想起了老家堂屋的燕子。小燕子,他乡的天空蓝不蓝,他乡的原野美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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