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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是一种病,得治(小熊,红楼梦,肤浅,学长,深刻) 我有两个很熟悉的大学同学,一个深刻到天涯,一个肤浅到脚下。深刻的是学长大龙,肤浅的是同学小熊。
学长大龙是一个地道的文学青年。大学还没毕业,就在我们那的省级青年报当编辑了。后来,在报社干过,在央视工作过,而且真的在天涯社区混过,谈吐不俗,渊博有才。当年我们相识,就从谈论俄罗斯伟大的文学家——莱蒙托夫开始的。
大龙在我家小住了个把月,因为他越混越差,于是投奔我来了。一起住着,没有问题。可是,我实在架不住他天天和我谈人生,谈文学,谈生死,谈各种伤心的往事。
最后,我也要欲哭无泪了。
至于熊某,上大学时就问了我许多次《红楼梦》到底是写什么的?我信口雌黄:写一个官五代小美男跟很多美女和美男之间的伟大爱情故事。熊某愣了一下兴高采烈地跟我说,有家自助餐吃肉超级划算,才38块钱呢,我们去吃吧,你明天早上中午都别吃啊,我们晚上吃回本。
当他下一次又问我《红楼梦》写什么的,我告诉他就是一本写古代富贵人家吃吃喝喝的小说。熊某附和我,哀叹说,等咱有钱了,也去吃大餐。我连忙说好啊好啊,记得带我一起。
熊某光临我家的第一件事是请我去吃香辣虾,吃完马上提出要我请他去洗脚!所以你看,我说他肤浅到脚下一点也没瞎扯。于是,我们快快活活去吃了香辣虾,爽爽快快去洗了脚。晚上一起闲聊时熊某以三十多岁高龄拿着手机玩自拍,问我自拍照萌不萌?
小熊当年是一枚小巧玲珑的帅哥,可是岁月摧残,如今笑起来就像一把折扇,全是褶子。我又客套又虚假地夸奖他,好可爱好萌,你女儿长大了一定很自豪。小熊大喜过望,立刻逼着我微博转发帮他扩散。
于是我被迫转发了,于是有人评论挺有爱的大叔哟,于是小熊更加高兴坏了。小熊当然不是脑残,这位大叔娶了个小他7岁的年轻妹子,在工商银行某省分行做中层小经理,小日子活得挺有滋有味的,最近要去北京总部借调一年,顺道经过我这里探访下老友我。
其实小熊的人生也很不容易,找的工作距离家里千里之外,在广西。坐火车要两天两夜。他照样搬一个小板凳,挨过去。因为个子矮,一直被女孩子嫌弃,找不到对象。后来终于有了个妹子嫁给他,已经在他33岁的时候了。
熊同学一辈子读的书,恐怕赶不上龙同学的一根小手指,《红楼梦》到底是写什么的,估计也一辈子都搞不清。可是肤浅的人最有福,也最有爱,他单位发购书卡,他就买了一本精装本《红楼梦》送我了,不亏我多年对他的耳提面命。
我亲爱的熊同学,有一种坚忍不拔的肤浅。本质上是一枚天真又纯粹的恶俗男子。看见他我就打心眼觉得世界美好,人生饱满,内心笃定,享受香辣虾和洗脚就是很带劲的事。
深刻这种东西,从来就只适合在夜里痛哭长谈人生,而且最多聊上一晚,再多就烦人抑郁了。这是我从把我搞崩溃的学长那儿总结的。据说深刻的人,最终也许更有大成就——可这关我什么事。
深刻的学长我祝福他一路走好,克制住文青病,人生漫长,谁没有坎坷难耐的日子?但是,少谈些理想和文艺怨叹,才会改变气场。而浅薄的小熊,永远是我的快乐至友,浅薄,不过踏踏实实活着,是我的人肉样板。
摘自沈嘉柯《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猜你更喜欢:爸爸的鸽子(鸽子,爸爸,赛鸽,阿里,哥哥)
我在老家的起居室,找到
爸爸的鸽子(鸽子,爸爸,赛鸽,阿里,哥哥)
我在老家的起居室,找到一个被尘封的箱子,里面有许多爸爸晚年领过的奖牌,其中数量最多的是赛鸽的锦旗、奖杯和奖牌。
看着这些奖牌,使我想到从前和爸爸一起放鸽子的时光。
爸爸中年以后迷上赛鸽,与一大群朋友组成“鸽友会”,几乎每个星期都会举行鸽子的飞行比赛。
这种赛鸽在台湾乡间曾经风靡过一阵子,鸽友们每次赛鸽,交少许的钱给鸽会,并且把鸽子套上脚环,也交给鸽会,由鸽诲统一载到远地施放,依照飞回来的名次发给奖金和奖牌,奖金非常的高,有时一只得到冠军的鸽子,一次的奖金超过主人全年的耕田所得。
由于交的钱少,奖金却很高,再加上乡间缺乏娱乐,使赛鸽成为乡下最刺激的事。
每次赛鸽的日子,我们就会全家总动员,如临大敌。年纪小的孩子站成一排,趴在顶楼的围墙上,把视线凝聚在远方的天空。
爸爸看见我们的样子,都会大笑:“憨囡仔,这次听说载到野柳去放,至少也要两小时以后才会到呀!”
我们才不管爸爸怎么说咧,万一有一只神鸽,飞得比飞机还快,飞回来了我们都不知道,不是要损失一笔很大的奖金吗?
我们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远方的天空,天空开阔而广大,群山一层一层好像没有尽头,白云一团团浮在山头上。然后我会失神的想:鸽子是有什么超能力呢?它可以不食不饮,飞过高山和田地,准确的回家,是什么带领着它呢?是风?是云?还是太阳呢?有许多小鸽子从未出过远门,怎么可以第一次就认路回家呢?鸽子那么小的头到底装了什么,怎么会如此有智慧呢?
每次我的心神游到天空的时候,突然会看见远方浮起小小的黑点,我们就会大叫:“爸,粉鸟回来了!”
爸爸抬头一看,说:“这一次,可能是喔!”然后开始给我们分派任务,叫哥哥穿好鞋子在门口等着,叫我抓了鸽子从楼上冲下去交给哥哥。
鸽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的往眼前移动,一眨眼,就飞到我们头顶,眼尖的弟弟大叫:“那只是阿里,那只是阿国仔!”
果然是脖子滚了黑毛的阿里,还有叫声最响的阿国仔!
阿里和阿国毫不迟疑的,以一种优美无比的姿势凌空而降,落在平时降落的木板平台,一窜,就进了鸽舍。
爸爸迅即将它们装进小笼子,拍我的头说:“紧!”
我提着鸽笼,吸一口气,一气狂奔到楼下交给哥哥,哥哥就像百公尺接力的姿势,箭一样的往鸽会射去!我也不放心的跟在后面跑,一边叫着:“哥!加油!紧啦!紧啦!”
从小就很会赛跑的哥哥,果然是最先到达的,鸽会的阿伯把阿里和阿国的脚环拿下,打进鸽钟,钟上显示出飞回来的名次和时间,阿伯笑着对哥哥说:“阿河!你爸爸这次赚到了,可能有八千元的奖金。”
我和哥哥双手高举,在鸽会前又叫又跳的,提着阿里阿国回家,跑的速度与去鸽会一样快,把得奖的消息告诉爸爸,爸爸很高兴的摸我们的头,然后充满感情的看着他的鸽子,他看鸽子的眼光那种欣赏和慈爱,有时比看我们还温柔。
在厨房里忙的妈妈探出头来:“粉鸟赚八千元,是有影无?”
爸爸说:“真的啦!你免煮了,晚上来一江山庆祝!”
妈妈虽然笑得很开心,嘴里还是忍不住叨念:“钱都还没领到,就要去大吃,八千元?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江山饭店是我们小镇里最好的饭店,爸爸每次赢了赛鸽,就会带我们去大吃一顿,平时反对赛鸽的妈妈,也会热烈的和我们讨论鸽子的事,那么温馨热烈的气氛就好像是过年一样。
爸爸过世以后,妈妈决定把鸽子放生,可是不管怎么放,它们总是飞回来,最后只好把鸽舍拆了,但是那些爸爸从小养大的鸽子,还不时的飞回来,经过好几年,楼顶的平台上,还常有鸽子回来。
像鸽子这么聪明的众生,不知道能不能理解到它们的主人,魂魄已经飞越了天空?在天际线之间,是不是找得到回家的路?
如今,鸽子飞远了,爸爸也不在了,只留下这些奖牌记忆了一些欢乐的时光。
我仿佛看见童年的我趴在围墙上想着:是什么带领鸽于回家呢?是风?是云?还是太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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