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苦难中都蕴藏着丰富的人生财富,可惜太多的人都只看到了表面的痛楚,一心沉浸在悲伤中,忘记了去穿透那层蒙蔽双眼的沙雾,迎接其深处的灿烂。曾经有人说过:苦难让强者更强,弱者更弱。细想一下,的确如此。但世间能被真正称作强者的,毕竟屈指可数。我等这辈小女子惟有踩着先人的脚印,努力擦干眼眶中的泪水,拼命告诫自己要学着坚强。
既然生活给了我超出常人的磨难,那就欣然接受吧,与其伤心流泪,悲天悯人不如坦然面对,勇敢超越。突然想起普希金的那首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现在却常是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时间是最伟大的治愈师。再多的伤口,都会消失在皮肤上,溶解进心脏,成为心室壁上美好的花纹。世上没有永远的阴天,太阳总有拔开云雾,展露笑脸的时候。不是阳光总在风雨后吗?只要耐心等待,温暖和光明定会来临。
病痛曾经像魔鬼一样啃噬过我的内心,那段漫长的求医之路,铺满了辛酸的泪水。身体上的疲惫对我来说,早已不足挂齿,滴血的内心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伤痛。如果你未曾经历过,根本无法体会一个小女子十八年背着沉重的药罐子一路走来的艰辛。从外表上看,我是一个完全正常的女人,除了家人,没人能理解我的伤与痛。单位的同事误解我小题大做,过于娇气,我只能一笑了之。谁让我顶着个药罐子,工作上还那么要强与一丝不苟,班级的平均分始终跑在人家前面呢?确实让人很难理解,我不想多解释什么,一叠叠厚厚的病历卡足已证明一切。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只想像常人一样快乐地活着。不管生活给了我什么,我都一并接纳与感恩。从失败中思考自己的不足,进而努力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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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善良的陌生人(的人,陌生人,走了,自己的,友善) 周六傍晚,我回到合租的房子,只见房门大开,吓了一跳,以为被贼洗劫了。而事实是,合租的姑娘搬走了。
在共同居住期间,我们无意发展深厚的友谊,只在上下班时见面打个招呼,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但我们也保持着君子之交,在分摊水电、共享厨卫的过程中,没有任何矛盾。
而今天,这位我生命中的过客,就这样搬走了:她离开得悄无声息,搬走了自己的行李后便让房门开着,不考虑我的财产安全;她把曾经共用的洗衣机几十块钱卖给了收废品的,而不考虑我还需要洗衣服;她拔走了冰箱的插座,而不考虑冷冻室里还有我的食物。
她肯在需要人代收快递时给我打电话,却懒得在临走前跟我告个别,仿佛是永久飞离一个废弃的星球。
想到这一点,我觉得心中有一丝悲凉——不是为重新买洗衣机和冰箱插座的麻烦,而是为绝情的陌生人。
过去交通不便,人们活动空间很小,一辈子生活在一个社群单元,你的品行别人都知道,你对他人的一切行为别人都会反馈给你,善良的行为换来善良的回报,恶毒的行为换来恶毒的惩罚。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除了自己的家人,我们日常生活中更多的是在接触陌生人,这辈子打一次交道,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在这样的环境中,你对别人好不好,跟你自己能不能过好就没那么紧密的联系了。
在这个社会,你施加于别人身上的好意,就像是没有机会折返的射线,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多少人愿意对利害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友善呢?
正因如此,那些肯对陌生人报以善意的人才显得那么稀缺而珍贵。
我认识一位女士,她不穿的衣服都洗干净了装在袋子里,放到垃圾箱旁边,里边夹一张纸条,说明衣服是干净的、自己不要了,这样清洁工就可以更好处理。她的社区里有一些住户,会把吃不完的食物装在干净盒子里放到门外花坛上,同样夹一张纸条说明两层意思:第一,食物是干净安全的;第二,我不要了,别人可以自行处理。
我曾打一辆出租车,司机穿戴得干净得体,车开得稳稳的,换挡、变道、打灯等都做得像驾考宝典上一样文明有礼,下车时对我说:“拿好您的随身物品,别落下。发票您拿好。下车注意安全。再见。”每一句都那么自然,那么真诚,绝无敷衍或程式化的痕迹。我跟别人提起这位出租司机来,别人说,你坐的是专车吧,享受的贵族待遇啊。我却觉得,那位司机师傅才是贵族。
我所衷心敬佩的人,不是那种什么事都可以找兄弟帮忙、仿佛大半个中国都有他哥们的人,而是那种跟所有萍水相逢的人都友善宽和、时时都在传播着正能量的人。
孔子说,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孝悌是对家庭朋友,谨信是对伙伴,爱众亲仁就是对陌生人。而有时候,人们却本末倒置,只顾理性地“学文”,而忘记了对周围的人待以美好的感情才是人类最宝贵的特质。
其实如果每个人能做到对陌生人好,这个世界就已经美好得不得了了。
作者:仝十一妹 猜你更喜欢:地瓜窖(地瓜,黄土地,家家户户,身体,秸秆)
三
地瓜窖(地瓜,黄土地,家家户户,身体,秸秆)
三十年前的农村老家,家家户户离不开地瓜窖。黄土地的密度和黏性确保挖出的洞穴有型有样、结实耐用。黄土地固有的松软又便于挖掘。下铁锹前,抽两支烟,中间抽两支,高二米、长两米、宽一米半的地窖便挖成了。横上几根不成才的树干,铺上干透的玉米秸秆,压土踩实,一角预留半米见方的洞口,便于人的进出。
地瓜窖里贮藏着过冬的地瓜,顺溜的,人吃;不好看的,喂猪。因为地瓜产量高,易贮存,用途广,家家户户年年大量种植、储藏。
秋高气爽,地瓜开始收获。老少齐上阵,将地瓜秧轧尽后,大人一䦆头一䦆头刨地瓜,小孩子紧随其后,拧净地瓜上的泥土,小堆小堆拢在畦沟里。一个个饱满的地瓜,像刚出生的婴儿,静静躺在它破土而出的大地怀抱里。怕惊扰了这丰收的宁静,白云远远守望着,风蹑手蹑脚地行走,太阳换上她最温柔的面孔。
独轮车把地瓜从地里一车车推回,一大堆赤条条的地瓜,一筐筐装满地瓜窖。
各家的地瓜窖大同小异,不同的是位置,有的建在自家院落,有的建在房前院后空地上。
地瓜窖里有湿潮的温暖,有地瓜丝丝缕缕的香甜,还有玉米秸秆淡淡的霉味。在漫长的冬季里,地瓜窖调控出了绝佳的温度和湿度,保持了地瓜的光艳模样。一筐筐色泽鲜艳的地瓜,带来的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有满足饥饿胃口的快感。小时候伙食差,鱼肉蛋鸡一年吃不上几回,但我和小伙伴们的身体却出奇地好,我想,这应该归功于一天两顿的地瓜,正是它源源不断为我们输送着身体所需的营养。
初春时节,冬眠的地瓜被唤醒了。地瓜窖里所剩无几的地瓜,尾巴上生出细细的根,被农民栽种在畦子里,开始了生命的又一个轮回。
春天来了,地瓜窖空了;但地瓜窖在耐心等待着,等待着秋后复活的季节,血液一样的地瓜再次流进它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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