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萨镇冰先生》中有载:“作为少有的活到民国、唯一活到解放后的北洋海军军官,萨镇冰就是一本活的历史百科,他亲眼见证了北洋舰队从壮大到覆灭、清朝灭亡民国成立、日本的战败投降、新中国的建立各个历史时期。”
军人是一个国家的顶梁柱,国有难时,冲锋陷阵;国安全时,守卫一方。正如记载中所提到的萨镇冰先生,他见证了中国从近代到现代,从被侵略到强大的军事时期,他用自己的一生告诉了后人,他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可冲锋陷阵,亦能守卫一方。纵使年老无力,他唯一可做的便是在那场中国军队扬眉吐气的战争——抗美援朝取得胜利时,以泪水来表达自己的爱国之情。
一、出身名门却有一个军人梦
1859年,萨镇冰出生于福建福州的名门——萨氏家族。萨氏家族自元代末期起迁居福州,成为了福州当地的八大家族之一。
萨氏家族在元朝时期是一个真正的名门望族,其始祖萨拉布哈是元世祖忽必烈亲信,跟随忽必烈一同征战天下,掌握着元朝的兵权,可谓是位高权重。萨氏的名人还有元朝诗人萨都剌以及明朝宣德时期的礼部侍郎萨都琦。
萨镇冰便是生长在这样一个历经元明清三朝的大家族。而萨镇冰出生的年代也是一个极为动荡的年代,鸦片战争爆发,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萨镇冰的人生便是在列强侵略、清政府衰败的背景下拉开了传奇人生的序幕。
彼时的萨镇冰是近代萨氏家族的希望,因其父与福州船政局的沈葆祯关系,萨镇冰考入了福州船政学堂,并学习天文、驾驶知识。萨镇冰的学习成绩十分优异,在毕业时更是名列第一。
1876年,时,正值清政府开展洋务运动,为了更好地引进西方的先进技术和知识,决定选派学生出国留学。而年17岁的萨镇冰便是福建船政局第一批出国的留学生。萨镇冰被派往英国的皇家海军学院学习,而同时去的还有叶祖珪、刘步蟾、方伯谦、严复等人。
光绪六年,即1880年的4月,萨镇冰留学期满回国。彼时正值洋务大臣李鸿章创办了北洋水师学堂,萨镇冰也因此到北洋水师学堂教书。
生于名门,又是留学归来的优秀生,他本可以安全无忧地度过一生。然,他却选择了另一种人生道路。中法马江海战中,清政府惨败,作为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萨镇冰难以平静接受。因此他毅然决然地辞去了教习的岗位,请求奔赴前线作战。
这是他的军人梦的开始,源于爱国和血性,最终忠于国家和人民。
二、破而又立的萨镇冰
光绪二十年的5月,萨镇冰被晋升为副将,并负责精练左营的游击。
而这一年的7月,中日甲午战争爆发。
众所周知,黄海海战是甲午战争中中日双方的一次重要决战,而此战中,中国战败。彼时的萨镇冰并没有参与黄海海战,他参与的是也具有重要意义的威海卫之战中,他负责的便是守卫威海卫港。
在黄海海战失败以后,北洋舰队退守威海卫港,而日军紧紧包围了威海卫。
1895年的1月20日,威海卫之战正式打响,日军进攻。而萨镇冰率守军浴血奋战,英勇抵抗了日军足足11天,在敌人占据赢面的局势下,如此已然是不易。最终,炮弹告罄,萨镇冰奉提督丁汝昌命令撤回到刘公岛。
但伤亡并没有结束,日军在占领威海卫城后进攻丁汝昌坐镇的刘公岛,最终丁汝昌拒降自杀。再后来,日军成功登陆,北洋舰队全军覆没。作为守将的萨镇冰本想自杀,最终被人劝阻。
这一年的萨镇冰不过36岁,可这段屈辱而痛苦的历史却永远留在了他的生命中,回忆中。
甲午之战后,北洋水师全军覆,却成为了清政府的替罪羊,他们将其败战的罪名归咎于海军的不利。然,彼时的北洋海军已称得上是英勇无畏了,这一场惨败,根源在于清政府政治体系的溃败。
光绪二十二年,两江总督张之洞为发展海军人才,再次礼聘萨镇冰担任吴淞炮台的总台官。同时,叶祖珪由于甲午战争而被革去了北洋海军副军一职,水师统领一职嘴硬也落在了萨镇冰头上。
如此重职,萨镇冰唯一能做的便是靠自己的能力培养出更多的海军人才。
三、整治海军,培养人才
萨镇冰曾经在英国皇家海军学院学习,这在当时已然是世界上顶尖的海军院校,也是顶尖海军的水平代表。深知我国海军与他国海军差距的萨镇冰下定决心要好好整治海军,为中国培养一支强大的海军人才。
光绪二十八年,即1902年。萨镇冰统领了所有的北洋海军军舰,并奉命重建海军学校。
他对海军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合并南北水师;建立统一的指挥系统;统一官制、军服、号令等……这些举措代表着中国近代首次以完整和科学的方式去组建和管理海军,同时也大大提高了海军在清朝军队中的地位。
1909年时,北洋、南洋、广东、福建四支水师被统一改编为巡洋舰队和长江舰队,并由萨镇冰任海军提督,此后萨镇冰逐渐成为了近代中国海军的第一号人物。
辛亥革命后,清政府下台,而萨镇冰再任海军总长,直到1921年时卸任。这一年的萨镇冰已经62岁,而他再没有回到海军中了。
1933年时,国民革命军第十九路军发动抗日反蒋活动,而年迈的萨镇冰也当仁不让的加入革命运动。在1937年7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萨镇冰也辗转于四川、贵州、云南、广西、湖南、陕西、甘肃等地去宣传抗日救亡。
在1949年的8月,一生以不打内战为原则的萨镇冰却拒绝了前来邀请他去台湾的李宗仁,而选择支持新中国的建立。在建国后,萨镇冰担任了第一届全国政协委员以及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等职。
然,老骥伏枥,壮志未酬。当年在甲午战争中屈辱而败的景象依旧历历在目,心有郁结。幸而,在他去世的前一年的冬天,也就是1951年,他了结了心中仅剩的苦闷。
1950年,中国志愿军远赴朝鲜参加抗美援朝战争,1951年的冬天,志愿军的第三次战役后,中国打进了汉城。这是清朝末年以来中国第一次占领他国首都,打败的还是当年侵犯中国的列强——美国。这意味的是,中国军队实力的强大,是屈辱历史已经过去,中国人民不再受侵略的见证。
因此,当中国志愿军一举攻克汉城的消息传回国内时,这位迟暮的老人不禁泪目。他想起了甲午一战中在这个城市清军被驱离的景象,而如今的中国战士们终于一血前耻,重新挺进昔日的城市。
1952年的4月10日,为中国海军事业奉献一生的萨镇冰于家长福州离世。
小结
纵观萨镇冰先生的一生,在这短暂的一生中,他却亲眼见证了更迭频繁的政权,或是为了权力,或是为了革命,或是为了人民和国家的新生。他不善于政治,他唯一做的便是保持公正廉洁、严于治军、一生为民,这样的人实为军人之楷模。
“知荣辱、懂进退”便是对萨镇冰一生最好的诠释,他有自己的原则,那便是从不打内战,因此他放弃过自己的军人梦。但他却也能够为了祖国的新生和人民的幸福,而见证内战,支持我们的国家领导人。
实际上,他不过是忠于这个民族,并为之的终生奋斗罢了。时至今日,萨镇冰先生的大名已经逐渐被人们所遗忘,但他对海军发展的贡献以及对人民的无私都值得我们永远铭记和学习。
参考资料:《记萨镇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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