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的一些画面
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
似乎根本没有过开始
只是记得那个额头旁的疤痕
是你最明显的记号
/
在那边的午后
有没有一杯咖啡的飘香
会让你回忆到我
或是开心、或是遗憾
还是早已忘记
/
秋去秋来
生命里的画面早已淡忘
不晓得你的名字
不记得你的模样
只有夕阳下
半遮半掩的疤痕
记忆悠长……
怀念起小时候的冬天,似乎比现在冷得多,但从来不觉得。似乎很早就会下雪,而且每年语文老师都会布置同一篇作文——某某年的第一场雪。还记得有一年的期末作文题目刚好就是以冬天的景色为主题,而我们硬是写成了夏天的景色,因为考试之前老师让我们背过范文,写的不是冬天而是夏天。大概是二年级或者三年级吧。八九岁的年纪果然是做事不动脑子,只听老师的话。
每次我们可爱的大胡子、说话结巴的语文老师让我们写哪一年的第一场雪,我总是写校园里的雪景,从一进大门口一直写到教室门口,好像我们的学校大得描写不完,其实只有四个年级而已,每个年级一个班。雪一下就是一整夜,或者一个白天,甚至好几天,纷纷扬扬的雪花,我会写“雪花大得像鹅毛”,“一会儿落到肩上,一会儿落到眉毛上,像个调皮的娃娃”。雪下得大,校园里很快就积雪盈尺,最开心的就是老师一声令下——不上课,统一去院子里扫雪。我们用的不只是扫帚,最神奇的武器是我们的板凳,板凳放倒就是天然的铲雪神器,从一头推到另一头便出现一条美丽平整的小路。每个人推出一条路。最后,雪堆成了山,这小山就是我们整个冬天的快乐。我常常在下课的时候团一个雪球带到教室去,放在手里感受雪融化的温度,放在桌子上看化成水的雪是什么样子。趁同桌不注意把冰冷的手放在她的脸上。上学放学的路上也开心啊,下过雪的路上会踩出一条很硬很滑的路,一路上滑着就到家了。摔倒是经常的,越摔越开心。初中那会儿骑自行车上学,一次下了大雪回家,公路上的雪结成了冰,车轱辘是打着转前进的,一路上摔了好多次,小伙伴们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就剩我了,委屈的不得了。还有就是春节,每年过年是最冷的时候,也是雪下得最大的时候,下了大雪才叫过年。
十年以后的今天,我还是可以在冬天看到雪,不同的是每一年都是在等待和盼望中迎来,一场或者飘来的一片。等待总会无意中拉长了时间,而盼望有时候会让人对心心念念的美好事物产生憎恨或者抱怨,怎么来得这么迟?来得这么不情愿?眼下正是各大花卉市场卖梅花的时节,傲雪寒梅在温室大棚里提前开放,又提前凋零。我看着这些粉的,红的,黄的梅花,很陌生的问卖主:这不是桃花吗?这和桃花有什么区别?他也不知道。于是我在百度上搜,梅花和桃花终究是不一样的,生和死的季节都不一样。可是,现在我们可以欣赏梅花和桃花争奇斗艳。仔细端详着这骨红梅,开得少了些冰清玉洁的傲气,只是普通的花而已。“零落成泥碾作尘,她在丛中笑”的感人景色我从未目睹。是我不曾远行,也就见不得这光景。是我生在温室,也就只配看俗气的花开。
梅花香自苦寒来。来一场雪吧。
即便下了雪,有谁会忍心让这娇嫩的花置身于寒风之中呢?十年,人已经习惯了迟到的雪,花也已经顺应了温暖的“寒冬”。十年,我身上的痣变过位置,细胞和血液却一直在更新。十年,我身边的至亲从未离开过,同学朋友却来了一波,走了一波,又一波。十年,我爱过的,爱着的人依然是那么几个,能留住的,一辈子只有一个……十年,十年前的雪是什么样子?我应该留下当年的一片雪,看看和今年的有什么不同,再留下今年的一片,和十年后的再做个比较。
十年前,在冬天下雪的时候,我是不怕冷的,没有羽绒服,没有保暖衣,我的手永远是热乎乎的。上课的时候,同桌会让我握着她的手,传递我的温度;十年后,在没有雪的冬天,我觉得冷了,有羽绒服,有保暖衣,我的手是冷冰冰的。不再上课了,没有同桌,没人握着我的手,给我温暖。
尽管你迟迟不来,我还是会等。我会着急,就怕你不来。不怕等,怕的是等不到。
没有雪的冬天,没有雪的年,就不会有骨红梅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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