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里月光洒在床角
清风和明月对唱
落叶与孤影共赏
听风在耳边呼啸
是谁的泪打湿了眼角
那时的你一如这风浪荡
是自由是煎熬
街灯照着谁的前路茫茫
窗前的你孤寂自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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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忽略疼得彻骨(母亲,的人,一声,都不,让她) 作者:张亚凌
吃饭
“咋吃啥菜都没味道?”母亲的声音不大,还伴随着一声轻叹。
“现在的人,都吃馋了,见啥都不稀罕,吃啥都不香。”你附和了一句,头也没抬,依旧往嘴里扒拉着饭菜,吃完饭你得赶紧出去一下。你总是那么匆忙,匆忙到母亲的话语像风儿吹过,在你心里留不下一点痕迹。
或许人的衰老,就是从味觉开始的。这是你过后才想到的。随之而来的,是许许多多重叠的影像,在所有的影像里,她都表现得那么没有食欲。而你,当时竟然可笑地觉得,那是因为她跟着你们兄妹享福了,啥都吃过,也就啥也不觉得香了。
当你在一本权威杂志上看到美国最权威的机构已经证明“人的衰老是从味觉开始”时,你狠狠地捶打着自己,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
你记起自己小时候不喜欢吃东西了,母亲就变着花样给你做,她最怕你吃不好了。那时母亲常说的话是:“妈不要我娃有多大的出息,只要我娃健健康康、壮壮实实就好。”
睡觉
“咋老睡不踏实?”在你面前,母亲说啥声音都很小,显得很随意,随意到她的话进不了你的心。
“人老三大病——怕死,爱钱,没瞌睡。正常,没事。”
你觉得那不是一件事,至少不是一件足以引起你重视的事。
后来你才知道,严重失眠对年老体弱的母亲来说,是致命的,让她神情恍惚,让她各方面急剧衰退。
你记起许多——小时候睡觉时,母亲总将你的被子暖在火炕最热的地方,她自己就睡在最凉的墙边儿。就那样,母亲还给你的被子上再盖上一层被子保暖。
聊天
你趴在电脑前敲着,自得其乐,你喜欢在文字里畅游。
你的余光瞧见母亲倚着门框看着你,你说:“你自己看看电视吧,电视多好,随便调台看。”你想打发母亲离开,再说了,她站在那里,你也不能静心写作。
多少次,你看见电视开着,被调到无声,她怕影响你写东西。而她,蜷缩在沙发里,显得那么瘦小,那么无力——已经神游他方了。
偶尔你也会良心发现,想陪她说会儿话。可她一开口,就是30年前你们如何如何。你就烦了,就腻了,因为那些岁月已经遥远到你自己都快淡忘了。
于是你很少陪她,留给她的,是无边无际的寂寞和眼睛里越来越深的空洞!
一声长叹
你懊恼,你气自己,都是在母亲已经走了之后。
母亲在时,你总觉得属于你们的日子很长,你的心里、你的嘴边总挂着一句话:“有时间再……”
直到有一天,她彻底将自己的生命放弃,你才觉得悲哀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你无从躲避。你不能原谅自己,你甚至想不明白自己何以如此冷漠,应该是至亲至爱的人,却偏偏被自己忽略了。 猜你更喜欢:碎花布笔袋里的铅笔(铅笔,让我,听写,笔袋,簿子) <
碎花布笔袋里的铅笔(铅笔,让我,听写,笔袋,簿子)
小学三年级是个很久远的年代,大概很少人会记得三年级曾带给了自己什么样的回忆吧。而我,却总是记得那个碎花布笔袋和里面的铅笔。
那天,我们上着英文课,老师给我们听写。我坐在椅子上,把唯一一支削得很短的铅笔放在桌上。看着短短的铅笔,我的思绪回到了几天前所发生的一切。由于家境贫穷,家里买不起多余的铅笔,而这支铅笔已经被我用了很久,也屑了很短,但就是不舍得丢掉。那次,妈妈因为爸爸买不起文具给我,两个人大吵了一顿。而我看见爸爸眼角边流出的点点晶亮,让这个平时看起来坚强的他变得如此脆弱。本来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我看见爸爸坐在客厅角落随手擦了擦眼角时,我心里酸楚得很,更是怨恨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平,让我们家里这么穷,让我们连一支铅笔都买不起!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种鼻酸的感觉,眼泪迅速涌入眼角,让我连忙低下头来。视线因为眼泪而逐渐模糊,最终一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滴湿了我翻开着的簿子。我急忙擦了擦书上的眼泪,泪痕随着我的擦拭在簿子上形成了一条粗线,怎么擦拭都不会干。为了不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泪水,我硬生生地把眼泪逼回眼角,同时急匆匆的看了一眼平时不怎么跟我交谈的同桌,深怕她看见我流泪的模样。当我看见她正井井有条地把碎花布笔袋放在桌子中间最上方,缓缓地翻开簿子时,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或许没看见我刚才的样子吧。
就在我以为要开始听写时,老师突然怒气冲冲地走来我的座位前,拿起我的铅笔,说:“这就是你的铅笔?那么短、那么钝?今天不是听写吗?为什么你没做任何准备?”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师竟然把我唯一的铅笔丢出窗口,顿时让我手足无措,本来还未来得及干的眼泪似乎又要流出来,我吸了吸鼻子,低下头来,默不作声。
就在我很无助的时候,突然身旁一只手拍拍我的肩膀,而我眼前突然多了一个碎花布笔袋。我急忙望向同桌,她看着我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指指笔袋。我看着笔袋已经打开,里面装了很多支铅笔,这时的我诸般滋味涌入心头。我小心翼翼地翻开笔袋,深怕粗心的我会弄坏了她的东西。笔袋里面躺着了很多不同种类的铅笔,其中包括一些崭新的、完全没削过的铅笔。我挑了一支看着最不起眼的铅笔,把笔袋还回给她,害羞的向她道谢。在整个听写中,我没专心,心里尽想着她为何对我这么好。有时候想着想着,就没听清老师说了什么,但这一切对我来说似乎并不那么重要了。平时的我没什么朋友,而她虽然也极少和我交谈,但今天的她却做出了让我感到阵阵温暖的举动,让我摆脱了那尴尬的处境,想不到几乎没有交流的我们却在这时候让我有种雪中送炭的感觉。一直到听写完毕,我想把铅笔还给她,但是她一直不收,而我除了感谢,就不知道要对她说什么了。后来,她给我的那支铅笔我保存了起来,有时候临睡前还会拿出来把玩欣赏。自从这件事后,她给我的感觉虽然还是若即若离,可是对我的善意我不曾或忘,而她借我铅笔的事也不再被提起。一直到上了初中一后,我们都转到了不同的中学,而铅笔也随着妈妈收拾我的房间不见踪影。为此,我还和妈妈发了一小段脾气。
自从初中一分离后,我们失去了联系,但是她那张淡淡地微笑、那个碎花布笔袋和陪伴着我度过小学的铅笔至今仍深刻地印在我脑海中。我在想,如果有个时光机,我好想再回去,让我对那个当年还是小孩子的她再次道谢。有时候,一个人很微妙的举动虽然不会为世界带来什么巨变,但它在某些人心里却成了永不磨灭的记忆。
注:文章刊登于《星洲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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