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裙兒飛的優美散文
女人都有許多美麗的夢,而夢里一襲淡裙就是其中之一。
少女的世界繽紛多彩,純潔如雪。
如果沒有那天,她的目光里世界依如平常自然續綿。那天,她走在夏天的稻田旁小埂上,穿著寬大破舊布衣長褲,趿拖著一雙露出小腳丫布鞋,手舞動著那微風中搖曳的狗尾巴草,唱著童謠快樂無比在少女世界纏綿悱惻。少女確信自己是美麗的,周邊的人都這樣贊美著,是心靈美還是外表美皆不重要,重要還是與美麗扯上關系。
少女唱著,跳著,象只蝴蝶浪漫山野寂寞快活。村上一條蜿蜒通往鎮上的小路上,飄來幾個流動的身影,有大人,也有小孩,有男,也有女。少女見到外人來,陌生而好奇,害羞而靦腆。她站在稻田小埂上,手中狗尾巴草也平靜垂下頭,目光含羞望著那群人由遠而近,最后走到她停留的小埂上。
越來越近,近得足可以看清那群人的神態各異的面容。少女清澈的雙眸中,從含羞期待轉為卑微尷尬。那雙大大的眸里,曾經擁有的美麗榮耀一點一點破碎,她似乎聽到心碎聲,緊接伴隨著一絲驚痛。少女痛苦想逃離這條浪漫的小埂,能逃多遠就多遠。腳步卻緊鎖心的逃離,她就呆呆的望著那群人,那群人中那個美麗小女孩,美麗小女孩風中飄揚的白裙子。那群人走過少女身旁,神色怪異的看著少女,穿白裙子的小女孩也怪異的看著她,好看的眼睛好象在問:“姐姐,你怎么了?”。那群人走了,小女孩走了,白裙子也飄走了。少女看看自己身上破舊不堪的衣裳,腳上露出小腳丫布鞋,她傷心的哭了。原來美麗可以是那樣的美,而自己如丑小鴨樣丑陋。
少女的世界因那條飄飛的白裙子而變得憂郁,傷心。“裙子,我多想要條美麗的裙子。”少女的內心吶喊道。世上有天仙,自然也有灰姑娘,少女就是灰姑娘之一。憂郁的少女,家庭貧寒,父母含辛茹苦在山間幾畝田勞作維持家里生活,勉強供養一家兄弟姐妹上學。少女從小知道家中的苦處,早早承擔家里的農活。父母常教育人窮志不短,不比物質比學習,深植于她幼小的心靈,而忽略漸長的如花歲月之美。無數次夢里,少女穿上那條白裙子,在風中快樂舞動著,象只花叢中美麗蝴蝶樣。她多想告訴父母她想條裙子,她不敢也不忍心看到父母日漸蒼老臉上無助的目光。
少女在歲月里成長著,擁有裙子的夢想卻發清晰,刺目刻心。少女喜歡汪國真,喜歡瓊瑤。汪詩的浪漫純真,瓊瑤的王子與灰姑娘,悄悄催發萌芽懵懂情愫。她時不時憧憬一襲輕衣淡裙,駐立一汪輕紗薄霧水澗旁,輕聆一曲憂郁賦詞……那是多美麗的一幅畫啊。美得她自己回神中臉兒桃花般嫣紅。她羨慕班上一些有裙子的女生,不管是紅是藍是黃,她們是胖是瘦,是高是矮,只要裙子飄揚在她們身上就是那樣美麗而生動。她奢望有條裙,卻不刻求,默默不語中以學習作為驕傲資本。
有天,班主任找到她。學校有校慶活動,她是班上推薦主持人,穿著美麗裙子面對全校師生。聽完班主任的話,她開心之余卻無比憂傷。得到師生肯定值得高興,裙子的問題卻讓她增加憂傷。那夜,她靜靜躺在女生宿舍里,腦海混亂著。她能給父母增加額外負擔,就為一次校慶而讓父母為難嗎?“不,不能,我不能”她弱弱喊道,美麗眸子里盈出晶瑩的淚花,她已決定放棄主持人的榮耀。幾日神色異常,引起少女的好朋友的注意,少女間的心是相通而純潔的`,朋友們得知她的心事,用真心溫暖少女憂郁的心靈。
那天,校園里熱鬧非凡,各級各班都拼命似賣力表演著。少女在后臺穿上朋友那條漂亮的紅裙子,鏡子里那個少女還是自己嗎?她呆癡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陶醉,有些恍惚。天生麗質的她,在一襲飄逸紅裙映襯下美麗動人。一襲紅裙影動如花似玉的少女,在她深情的演繹中,那夜她成為校園的主角。從此,男生女生都知道,在他們中有個的少女從灰姑娘到美麗仙女的故事。
那年,她上大學。身上已經裙兒飛揚,盡管略顯寒磣,裙子美麗已是生活一部分。喜好詩書,喜歡幻想,喜歡浪漫的她。收到情書, 有人邀請,她含羞拒絕著,心卻象花樣的綻放。只是沒有讀懂她,稱她“冰美人”。直到有天,她穿著條潔白的長裙,旁邊走著目光柔情的男生,她戀愛了。 有人追其原因,她美麗臉上微笑道:“他是第一個送我裙子的人”。
多年后夏天,在城市街道上,她穿著漂亮的裙子優雅走著,風情萬種,婀娜多姿,美麗動人,氣質非凡。路上,引起男人們陣陣回眸,她笑了笑得動人而自然。回到家,老公在廚房里忙活著。她走過去想幫忙,老公卻推她出門:“老婆,你休息會,飯一會就好。”天熱,她走進臥室里衣柜換衣服,衣柜里整齊掛著各種各樣的裙子,有紅黃綠藍,有紗有布有絲。
看著裙子,她滿足,她開心。做女人,一襲裙美麗,一襲裙動人,一襲裙似水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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