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歌隨筆散文

　　一

　　聽田震這支歌，旋律和歌詞依然還是很好。音樂里夾雜著打擊樂，心里被敲得一震一震的，過一會子才會習慣。

　　夏夜，還是暑氣炎炎，窗外蟬聲、蛙聲可聞，甚至還能聽見一只蛐蛐的叫聲。心緒靜下來，一杯茶也可以坐很久，寫字倒不那么容易，至少你要有想寫的念頭才可以劃拉劃拉，反之連坐也坐不住，如果寫不出來，純粹陷在一支歌里也不錯的，如此懶散著心情，也蠻舒適啊。

　　歌詞的第一句說：誰為我停留。捫心自問：誰會為我停留呢？說起來小C算是，只是這樣私下里以為。他喜歡我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詩，偶爾還會吟幾句。說話之間，眉開眼笑，既孩子氣又文縐縐的，叫我淡淡歡喜，只跟著他傻笑。那一段短暫光陰令我十分留戀。我知道有個相知的人不容易，有時候我便想起他那孩童般的笑，眼里也是極歡喜的樣子，心里就覺得暖。他的童年是個調皮的孩子，喜歡在鄉野撒歡，跑著玩，就是干活也歡歡喜喜的，認認真真的。

　　這個夏天某些原因心情不怎么好，可我還是能靜下心來看書，偶爾劃拉兩行字。天這么熱，消磨在暑氣里，除了看書，還有什么讓人心神入定呢？唱詞里說的愛情的酒，也離我很遠，那是多年前的想象了。那個人他不開口說話，只是閃過他的瀟灑背影，也變得越發遙遠起來。之后愈加淡淡，連個影像也沒有了，于是回憶也就散掉了，只有青春的那段心靈上的行旅還在，宛如春花而開。而小C還在我的記憶里，在我文字背后看著我，等待著我的文字有一個好的開始，幸福的終結，這就足夠了。其實說什么夢不夢的也沒什么意思，踏踏實實走過每一天就可以了，夢只是心里的一些幻象吧；可幻想里面還是有美和真實的存在，我知道。

　　不知道誰為我停留？若說，請喝杯烈酒穿腸。我坐了多久，不知道。這支歌，太熱的時候絕對聽不久的，只有開了空調才可以，你只能把那些悶熱煩躁隔絕開來才會留心聽。天空有三五個星星，也沒什么精氣神，空調的嗡嗡聲早把它的光輝全部淹沒了，這是個通感，夏夜的天空于是也就不那么漂亮了。這篇說起來是寫給小C的，但他看了未必覺得好。

　　返回去再聽御劍江湖的曲子，悠長回蕩，真是無比的好，反而比歌詞更勝十分。連用電蚊拍拍蚊子也變的有趣起來哈。

　　二

　　今天是小暑，下午很熱，樓頂似乎被烤焦一般了的。

　　這會兒卻飄著涼風，樹枝樹葉不停搖動著。短暫的雷雨后，雨不過是濕了層地面，悶沉的雷聲偶爾還有三兩聲，還在滾動著、前進著，張揚著一種吞噬一切的力量。天空仍是淺灰的，風也一直飄著。小C:你知道一個人落寞的時候，靜靜地看書，或者反復著聽一支歌一支曲，或者有人說說話，都是很不錯的排遣。若還不能排遣出去，不如出去走走，或者喝點酒直到酒酣半醉，然后寫寫詩也適宜的。

　　我也不知道你是否為我停留？我卻愿意相信呵。俗話說：平淡是真，寧靜是福。這兩樣我還有，也算是好，何況還有幾個朋友哈。紅塵的滋味，穿心過，于心間留，我希望我的朋友們能夠記得我，念著我，就足夠了。我的生活雖不順，你也不必為我憂愁，歲月都是這樣熬過來的，幸福也如此啊，人在修身修心中可以徹悟很多俗世的東西，心靈和文字會漸漸變的純凈，淡定從容，你該為我高興才是。

　　我雖怕熱，但夏天還是美麗的，特別是黃昏后的端莊和寧靜。童年的夏夜是最美的：躺在自己家當院兒鋪在干草的席子上，看那銀河無盡的飄渺，看牛郎織女相對著遙望，很想自己也變成一個星星，亮亮的，撒著小小清輝，與月同路前行。那會兒夏天自然沒這么熱，即便有幾只蚊子也不算太擾，現在看預報老家也熱起來了。鄉愁已成為折磨內心的一個東西，淡淡縈繞在深處，在文字和童年的回味里它始終是個美麗的結。其實寫不好文字，對我也是種小小的“折磨”，俺怎么總是那么笨啊！

　　小C:近來還好吧？天黑后，天空變成青灰色，風更涼爽，入夜更淺，空中浮著大片的云，有點暗淡，星星卻沒一顆。蟬鳴聲聲，雖和我無關，聽上去并不吵，這就是一種和諧的清凈：人在紅塵內，人在紅塵外，風景總是風景，包括這蟬聲。歌曲聽久了，內心的震蕩就在歌詞里平復，于是短暫也成了永久，如此一個憶念，歌曲本身就只剩下一種內在的旋律了，呵呵。

　　三

　　這支曲子是兒子去年下載的，一直很喜歡聽。（曲子來自《仙劍奇俠傳》，但我早不愛看武打書和武打片了）。

　　常常，我喜歡這樣坐著聽曲子，不帶歌詞，卻一直回蕩在眼前，心間，甚至在自己整個身體里回蕩著一種款款柔情，無人可以企及。

　　這樣坐著，陷落下去，沉寂著，在一遍一遍的重復里，無來由地亂想著，又確乎近似一種安寧，在內心完善著，趨于自己向往的那一種果敢、嫣然、美麗。

　　一直坐著，享受著這樣的安然。窗外暑氣炎炎，蟬鳴聲聲，我獨在角落一隅，在曲子中陶醉，頓覺清涼無限，可風扇一直呼呼轉轉，兜起的風還是熱的，這便是現實，你可觸摸到的。

　　淡藍的天，西邊鉛色、淺灰、橘灰的.云橫成長帶子，輕飄，可愛。黃昏，天還不黑，曲子的旋律這樣重復著、回蕩著，在我的內心浸透并散開，更生著淺淡的一點喜悅，又似是一種怪病蔓延開來，和這夏季錯相稱誒，于是我掉進它的網里去，有一絲幻覺，卻難跳出來。

　　暮色四合，我還是我，曲子還是曲子。每支曲子給人的感受并不相同。誰能聽到心靈起泛的波濤？它在暑熱里寂寂寞寞的，分明又是熱情的，于是，我便不語。

　　天黑了，我看到了星星亮出來，蟬聲更響。

　　晚些時，見一輪圓月高高的。也許，它今夜給我一個好夢，甜美般的。

　　四

　　風扇下坐著聽曲子，右手戴個深綠玉轉運珠，買衣服時附帶送的。我一向不喜歡戴戒指之類的，洗東西比較礙事。燈下，它反射著一點綠，本身并不透明，似那種厚而凝重的綠脂，它雖不惹眼，也沒什么價值，到底還是玉，不過是用下腳料作的而已。我的小首飾并不多，但我喜歡，這是女人的天性。我對玉或玉石甚至一塊普通的石子都是一樣的感情，不會厚彼薄此，一旦石頭變為玉，卻暗含了一種雅致悠遠的感情，誰讓我是地質家庭出身呢？

　　“彈指數千年/風雪飄搖我的長劍……為了你憂傷的臉/我墜入人間/自那一天/你和我初見/從此隔世后的劍/刻畫不朽永恒的愛戀

　　萬重樓外別樣風景天/長河鏡湖起心漣/洪荒渺渺數千年/神與人不再見/跪倒在古老的神殿/祈求著萬里情緣/恨只恨月總難圓/人無眠/難忘那一念/忘卻在相逢之前從此白頭逝流年……就讓千年的時間/見證傳說幻化為詩篇。”

　　御劍江湖的曲子有歌詞，但我還是喜歡曲，喜歡一日復一日地聽，陷落在里面，這乃是我喜歡的纏綿、悠長、深情的曲調。兒子對我說著里面的人物和情節，我不太在意，沒看肯定沒發言權。歌詞說的還是深摯的愛情。愛和被愛，多年前期待過得一種美好、圓滿，又帶了些傷愁在我的夢境里和心靈深處，以至于我漸漸學會寫詩表達自己，即便寫不好，自己還是那么熱衷著，像個潛伏已久的耐心人，做著自己熱愛著的且永遠繁瑣的小事。我從不在明面上具體說我對愛情的看法態度，對于我來說這是我個人的私密一般，更深深藏著，以便仍用來寫詩，寫散文，完成一生所走的路時，它才會從我心間終結，散開，流逝掉。

　　曾經的曾經：素樸而純粹，真摯單純，這樣說足夠了。情與緣，我不喜歡分開說，或者合起來怎樣，我喜歡的乃是自內而外的一個人對你的熱情和歡喜，簡單卻又濃深，相知且又欣賞著你，你很近卻也很遠但無處不在的那種距離和空間，又容忍著你的一些小缺點那樣的善良。兩個人之間，可以演繹很多故事和美與哀愁，只是不厭倦才好，幸福就那么近在咫尺啊，簡簡單單，淺淺淡淡的真切，平常。經過了便可懂得，經歷了就會珍視，那么歌中的相愛也不難理解，仙劍奇俠，注定會是一個傳說，一種美麗，帶著些悲傷走進視野和心靈，打動看者、聽者。

　　有人說：所謂的永遠只不過是一瞬間；有人說：永遠是一千年、一萬年；有人說：永遠其實很近，但象一個靠不攏的極限……永遠在每個人心里都有一種概念和尺度，怎樣丈量都含著我們的感情和認知探求程度，永遠說成短暫里的長久，長久里的無極，無極里的有限也可以。當愛情隨著時間變淡或變的更深，心緒也會跟著不知不覺地變化，也不是越老越迷新，也不是越老越醇厚，總之很復雜，時間遂更多情慈悲起來。怎樣生活著，才最重要，愛不再占據主體位置，但閑了它仍是一個常新常舊的話題。你不逃避，愛和被愛還是存在著，團圓和分離還在繼續著，悲劇也不一定就很悲可憐，只有精神上的墮落才可恨。

　　月兒已缺。深夜散著一小片模糊的黃光，漸上中天。外面別人家空調的嗚嗚聲和滴下的水滴，有些吵，打破了夏夜的寧靜。據說：這幾天快下雨了。

　　炎夏，出神的聽曲已是心靜入微，別的暫不用去想。曲調回環往復，蕩滌著復雜的心境，這足夠了。我且去睡了。

　　手指上的那個綠轉運珠，仍散著那種厚而凝重的綠脂似的一點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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